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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大笑出聲,霓虹燈光下雪白齒列格外明顯,「拜託,我不搞布拉金斯基那套變態玩意、不代表我就沒辦法把你們這群專程買票入場看他屁股的死娘砲肏得口水直流——這裡、至少現在,是我的時間!」
「嘿!」哄笑中盤據角落沙發顯然是熟客的幾個傢伙吆喝起來,亞瑟猜他們肯定是大冒險玩輸了,「麥奇說他願意付五千、買你一晚——後面!」
「噢親愛的親愛的,」此起彼落的口哨聲間笑得燦爛的金髮青年不動聲色地抽走身旁客人握在手裡的小額鈔票,但亞瑟卻能從那晴朗無雲的湛藍目光裡瞅見幾不可聞的危險光芒,「要是親愛的小麥奇如此慷慨,那麼我、肯定、會、買支最最高級的,彩色的,螢光的,旋轉的時候會叮叮噹噹製造孟德爾頌《仲夏夜之夢》的巨無霸假屌,直接捅進你的屁股;我相信你絕對會立刻愛上它,還要哭著求我狠狠幹你幹到屁股開花。我發誓——十七桌有顆欠疼愛翹屁股的小麥奇、說他要請在場所有人喝一杯!」
一瞬間亞瑟甚至以為酒吧天花板真的要被震天價響的歡呼咆哮給掀翻了。他看著只在子彈內褲夾了Y型吊帶的表演者朝這桌走來,繃於蜷結肌肉上的皮質繩帶連乳頭都遮掩不住、充滿威脅感的沉甸胯下也決計不是眾人直往內褲塞的慷慨小費就能撐得起來的。
「哈囉,親愛的。」格外親暱彎身對法蘭西斯行貼面禮的阿爾弗雷德一併抽走對方手裡大面額鈔票,然後挺起腰桿以慢得令人心慌的曖昧速度將抓著紙鈔的手伸進褲檔深處;與之相反的是方才開朗的微沙聲線不知怎地隱約降低了些。「很久沒來了嘛。」
「哥哥我帶了幾個朋友捧場。」笑得一貫輕鬆的法蘭西斯視線很快瞥過臉色蒼白的彆扭友伴,嘴角往隔壁嘰嘰喳喳害羞竊笑的圓形沙發區努了努,「可別讓她們失望囉。」
「沒有人不愛我,親愛的。」阿爾弗雷德翻了個誇張白眼,話還對著法蘭西斯說身體卻已欺近亞瑟面前——他就是沒辦法忽視單腳踩上沙發並貼在自己身側、裹有大網格及腰網襪和鮮紅高跟鞋的健美小腿——雙手不規矩地自僵硬肩膀一路往下搓揉。「哇哦,新.面.孔。覺得今晚如何,哼……噢、難道我就只值這麼一點?」
喔不。手足無措的亞瑟驚恐看著青年笑嘻嘻地用力扯下那張緊捏許久、被汗水浸濕的皺巴巴五塊錢,不懷好意準備舉高手臂……
燈紅酒綠的地下室倏地再次淹沒鼓譟口哨聲中,連隔壁桌那些目光原先緊盯阿爾弗雷德俊臉及肌肉的女孩子們也一併吸引過去:有客人似乎偷捏了遞酒的尼德藍特屁股一把——下場是獲得大腿跨坐的特殊服務,同時遭他公然劫走皮夾內所有鈔票。亞瑟不確定自己是否鬆了口氣,抬起眼簾時卻不自在地發覺對方饒富興味的明亮視線似乎從未離開,身體不自覺更縮進沙發裡。
「你傷透了我的心,甜心。」
「……你可以還給我,如果那真傷透了你的心。」
阿爾弗雷德吹了聲口哨。「哇哦。你猜怎著,我覺得你——挺可愛的?」
即使僅止調侃亞瑟仍無法克制背脊發涼的本能反應;青年向法蘭西斯投以求就眼神,不意外地發現對方正抱著肚子憋笑得猶如一隻蜷起的蛞蝓(喔他發誓出了地下室絕對要朝法蘭西斯引以為傲的漂亮屁股狠狠踹上幾腳)。
「放過他吧,阿爾。做為補償哥哥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嘿別瞪我,亞瑟——」大概終於笑夠的法蘭西斯愉快地說,「他是直的。」
「真假?」
阿爾弗雷德的腿終於離開被高跟鞋踏出凹洞的柔軟沙發(這讓亞瑟如釋重負),但就在他想放鬆下來剎那那張過分英俊的陽光臉龐又猛然於眼前放大,眼部畫了濃妝嘴唇卻僅塗抹潤脣膏的阿爾弗雷德手指(還是摸過胯下的)不容拒絕地撩開隱忍不悅而微微發顫的淺金瀏海(見到那對粗得誇張的同色眉梢時惹人厭地笑了起來),旁若無人輕拂毫無血色的光滑頰側,乾淨無瑕的天空藍瞳仁變得深邃銳利。亞瑟很清楚那是什麼眼神,那是他知道對方沒在注意自己時會赤裸裸地展露的狩獵眼神。
「可惜、太可惜了……我完全可以想像我們將要擁有的美好時光;你欲罷不能地吸我的大屌,噢、別露出那種眼神,我確信你會,而我也會讓你欲仙欲死,讓你不得不求我再來一發。」震耳欲聾的搖滾樂間嗓門壓得極低的阿爾弗雷德近得不能再近,覆有薄繭的粗糙指尖擦過微微痙攣的蒼白唇線;可在亞瑟即將發難之際青年的手先一步滑下並按上他的胸前口袋,上身貼靠讓另頭的法蘭西斯無從窺視,附於臉旁的柔軟雙唇淺淺地朝耳廓吹氣。「我喜歡你看我的表情。」
亞瑟張大嘴巴,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便被驀地退後的金髮青年用力捏了捏臉頰(沒摸過胯下的);後者眼底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危險光芒已消失無蹤,僅存剛剛於舞台上大方展現體態的性感青年。
「我想我們或許能有個好的開始。」阿爾弗雷德笑得愜意,手指伸進吊帶內側拉扯、在壯碩的胸肌上啪地製造清脆聲響,彷彿全然不認為騷擾言行有任何失忖之處,「有一天。如果哪天想通了,我們可以先從……我吸你那裡開始,你會喜歡的;凡事總有第一次。特別服務,只為了你哦。」
「嘛,雖然沒讓你看到臨時休假的伊凡,不過阿爾也是不能錯過的大紅人呢。」天濛濛亮時招來計程車送走同行女性們的法蘭西斯訕笑著,臀部隨即挨了遲到幾個鐘頭的重重一腳,疼得哀叫出聲。
「下次就不必了。」一想到差點成為眾人取笑焦點青年就渾身發毛,何況阿爾弗雷德的露骨調侃直到現在都還讓他起滿疙瘩;亞瑟啐了幾句髒話,取出對方當時塞進胸前口袋的紙片,才注意到是一張寫有全名和手機的鮮紅名片。阿爾弗雷德.F.瓊斯,還真是毫不忌諱的傢伙。
瞥見他手中紙片的法蘭西斯瞪大眼睛。「欸——哥哥我以為你只小氣地給了五塊錢?」
「我是只給了五塊錢,但不小氣吧。」
「那你真是走運。」面對清晨陽光瞇細瞳孔的青年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他的名片很難到手唷。」
「我也完全不稀罕。」雖然這麼說拿著名片的手卻還是乖乖塞回褲袋,若真是難得的玩意在別人面前隨便扔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過沒想到你們挺熟的?我還以為你只吃拉美裔和非洲裔呀,死鬍子。」
「別說的好像哥哥我有種族歧視似的,那只是偏好。」
亞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揶揄地開口。「無可救藥的變態,我真的應該警告莎曼珊她們。下次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們真的上過床吧。」
「沒有。他呀,」順著話題裝腔作勢撩開額際瀏海的法蘭西斯回答時不知怎地隱隱拖長了音節,「不是哥哥我的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