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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麻煩你了。」「嗯。」
接下來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平日能於眾人之中侃侃而談的伶俐口才在這個面無表情的傢伙面前就莫名成了隻瘖啞著嗓子的雲雀,丁馬克尷尬地想,哎呀實在蠢得可笑哪,即時遇上這等狗屁倒灶鳥事時怕是誰也很難比他來得強韌。
「那個……艾斯倫還好嗎?」看著那道似乎因詫異略微揚起的米金色眉毛他很快地又補充了一句,「哈,也是沒辦法的嘛、沒事誰想跟你囉嗦,畢竟老爺我現在——欸。」
青年咬住下唇,輕輕地扯平身上的再直挺不過的軍服,有意無意地試圖避開對方審視似的凌厲目光。
「……跟柯克蘭一起的話,應該暫時沒問題。」半晌,臉上總是看不出情緒變化的貝瓦爾德才慢慢吐出這麼一句。
嘖,都幾百年了怪異個性還是一點也沒變的這點大概也能算是種才能吧,他盯著對方手上捏得緊緊的資料邊胡思亂想邊努力維持毫無意義的對話。「是嗎。哈哈,那就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說是吧哼。」
「……你也不差。」
「欸?」始終沒停過傻笑的丁馬克愣了一會才終於發現貝瓦爾德指德究竟是什麼,將長滿厚繭的粗長手掌按向那個刺眼的標記、溫和地歛下眼角,「是嗎?」
「嗯。」青年換了個不那麼僵硬的站姿,鏡片底下的神情看不出褒貶。「你變了不少。」
「哈哈,你倒是一樣果敢。」他苦笑著,別開從剛剛開始便一直聚焦在對方手上資料的沉穩視線。「之後的後路……都考慮清楚了吧?」
很意外地,雖然根本看不出來,不過丁馬克竟然覺得貝瓦爾德似乎笑了。是那種很柔和的、既不高傲亦無戾氣的,安靜無謂的淡漠笑容。
「你先顧好自己吧。」青年最後只留下這句話,隨即轉身大步踱回碼頭。
哈哈,的確是呢,自身難保什麼的。丁馬克從內側口袋裡摸出一條皺巴巴的短菸並小心地以火柴燃起,迎著海風悠悠地吁了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