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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菲利不像羅德里希先生呢。」菲利西亞諾偏著頭,右手輕按著已經仔細包紮過的後腦杓傷處,「羅德里希先生是個非常強悍且值得尊敬的人哦,是菲利相當景仰的對象。要說究竟有多麼勇敢的話,大概像是沒有阿基里斯腱地那樣厲害唷。」
路德維希收拾醫藥箱的手停了下來。「阿基里斯……?」
「嗯,因射中腳踝致死的阿基里斯呀。」甜美笑容在容光煥發的臉上形成淡淡陰影,「咩、如果真的像阿基里斯那樣不就會很快死掉了嗎。這樣就太可憐囉。所以幸好羅德里希先生不可能是阿基里斯呢。結果菲利也因此有點羨慕他了,畢竟會是比起戰無不勝的英雄更為永久的存在哦。恐怕是路德或菲利在某些層面上始終無法達到的境界,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吧。只是啊,只是那樣的話、那樣的話——」
少年安靜了一會,最後仍是朝著對方露出如同往常般溫柔的天真笑容。
「路德要記得唷,記得菲利說過的話,幸好羅德里希先生絕對不.可.能會是阿基里斯呢。」
「冠—--冕—--堂—--皇—--的確很像你說得出口的廢話的說。」盯著倒影的菲利克斯撥弄純金瀏海一臉滿意,闔上隨身鏡收回口袋後又變戲法似地掏出菸來點起、動作流暢得一氣呵成。基爾伯特聳了聳肩攤開雙手接過打火機,也從身上摸了根菸有樣學樣燃起亮光來。
「這味道,」少年瞇起眼睛,彷彿是在想像對方嘴上那根皺巴巴的菸屁股滋味。「像是偷渡來的哪,這裡的菸可沒你那好味道的說。」
而他只是冷笑著脫去手套以免沾上菸味,透著血紅的瞳孔於黑暗中隨煙頭火光忽明忽滅。「哼,想參本大爺一本?只怕你沒那個能耐。」
「人家的確沒有的說。」菲利克斯訕笑起來,抹去方才濺至臉頰的潮溼、將嘴裡叼著的菸捺上屁股底下的柔軟物體。而「那東西」也如同預料地猛然抽搐起來、同時傳出一聲短促的細弱哀鳴。
基爾伯特不自在地踏了踏泥濘不堪的地面,閃著微光的菸灰跌落其上以後便迅速消失殆盡。像是從來不存在的物事、從來不存在的菸屁股那樣。
菲利克斯拍了下膝頭,伴隨站直的動作一把扯住對方原先耀眼動人的茶色髮絲拖起腦袋。少女的漂亮臉蛋已經幾乎無法辨識、渾身染滿逐漸乾涸的暗紅血塊,手臂上最新的燙傷痕跡正是剛剛的傑作。
「起來,妳這個狗娘養的小婊子別想裝死的說。很厲害嘛,是說妳覺得誰來折斷妳的腿比較好的說?海德薇莉?」
菲利克斯搖晃著等同沒有知覺反應的少女字正腔圓地訓斥彷彿朗誦劇本台詞。但青年和他四目交接時突然在電光火石間完全明白了。
『終究是沒有辦法事情的說。』一向引以自豪的純金髮色讓鮮血沾染結塊的少年用著歌頌詩詞似的高潔眼神平靜地說道。
他們的指甲浸血如塗抹濃豔荳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