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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聽見自己指骨斷裂時的清脆聲響。不,她倔強地搖頭,自己確實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該開口,不,她不會因此污蔑鄰家求得解脫。
妳說妳叫什麼名字。聲線輕柔的高大軍官和藹地問,幾乎要讓人留下淚般溫暖安穩。她透浸稠血的秀麗唇線猖狂地裂了開來,啪,這次是脛骨折斷的聲音。娜塔莉亞,她齜牙咧嘴地斷續應道。
娜塔莉亞,軍官眨眨眼,我有個妹妹,也叫娜塔莉亞哦。吶,娜塔莎啊,你們究竟把德軍藏到哪去了呢。
黎明既起之際將軍靴鞋跟抵在她最後一根完好尾指上的銀髮軍官跟著撤守的軍隊走了。她不確定那是不是由於自己用另隻傷痕累累的變形手掌嘗試碰觸並因此弄髒對方乾淨褲管的緣故。
基爾伯特心不在焉地搜索夜間曾被紅軍佔領的破落村莊並推開其中一間民宅大門時便親眼目睹了那個光景:某位一臉急躁的年輕士兵正粗暴地撩起趴伏在地的少女裙襬,而剩下虎視眈眈忙於圍觀的士兵當中幾個甚至已經解開褲頭;他們神色鐵青地望向目光銳利的金髮上司,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報告!」首先記得行禮的精壯士兵舉起手臂時尚未除掉皮帶的筆挺長褲同時跌落地面卻無人膽敢發笑,「確認這裡昨晚才讓他們佔領過。我們是在、是在……」
「審問她?」不耐煩地替對方回答的英俊青年大步踏前(眾人順從而失措地散成一個大圓),彎身一把扯起地上那頭遲遲沒有抬高腦袋、糾結散亂的金白長髮。少女扭曲的雙手手掌和曲成怪異角度的白皙雙腿無力地刮擦滿是血污的骯髒地面,被迫露出早已鼻青臉腫的可怖臉龐。只看下半身倒確實意外地性感。
—--但瞅見一對炯炯有神的靛色瞳仁時他倏地變了表情,不祥預感宛若疾飛黑鴉的淺薄陰影掠過心頭。
不,這是不可能的。基爾伯特忿忿地啐了口痰,連同下墜弧線一併鬆手讓少女重新摔回地面。
「要幹齷齪事,」鮮麗的矢車菊藍凜聲低吼,即使並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如此憤世嫉俗,「就別給本大爺發現。白痴!」
他怒火中燒地快步踏出房間,順手狠狠帶上破爛不堪的斑駁木門。劇烈搖晃的鬆散絞鏈喀啦喀啦地發出刺耳噪音蟲蟻般囓咬著整夜未睡的緊繃神經。
「別讓人死了。」
青年難得疲倦地隨口吩咐守在外頭的貼身尉官,逕自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