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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奧泰然自適地呸掉嘴裡血沫,宛若方才吃的不過是一口洗漱水。他聳了聳肩。
「俺覺得這裡沒什麼不好。倒不如說是挺親切的,讓俺想起當年把你扔在比這更晦氣的骯髒地方要你替俺幹的那些下流——」
碰。這次青年的臉紮紮實實地挨了一記重拳。
「說什麼傻話呢。」斂睫檢視手上血跡的亞瑟滿不在乎地說,「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是說幾句好話來聽聽吧,安東尼奧。」
「講兩句也不行,脾氣真壞。」安東尼奧咧嘴笑了開來,彷彿他們如今所在僅是場玲瓏陪笑的社交宴會,「為了你那個不想多談的傢伙,嗯?但俺得老實說啊,你和派翠克確實做得很好,生養得好,教得更好,唉,若不是曉得那會導致什麼結果,俺也想有這麼一個哪。」
聽見對方提起臉色便明顯變了幾番的亞瑟冷冷地打斷話頭,一對祖母綠於幽微燈火間閃爍不祥的光。「你不也……幹得不錯嗎。數量上,心思上,都是。」
「可別這麼說,俺那終究不過是無心之舉。比不過你,」始終爽朗的愉快腔調宛若由衷般認真地說,「沒想到經書的話你也挺能融會貫通了呢,亞瑟。」
他不明就裡地正眼對視那雙幾可噬人的鮮綠眼眸,而後者益發高昂的激烈笑容像是粗劣陶藝捏製的虛假人偶。
「『神照著自己的形象創造人。』」安東尼奧嘻嘻笑著,說話語氣愉悅得令人毛骨悚然,「用地上的塵土塑成人形使其甦醒,這是只有神才辦得到的事情哪。只有神哦。了不起啊,亞瑟,真是了不起啊。」
「你——」
「充當慶祝俺就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好了。」瑩瑩綠眼於搖曳月光下顯得格外剔透,笑得扭曲的腫脹臉龐毫無預警地猛然貼近青年眼前。
「俺們西班牙人呀,不止錙銖必較,有仇必報,還懂得加.倍.奉.還。絕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