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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很痛。A0019知道關閉疼痛受器的方法,持續疼痛能有效率地干擾進而傷害電子傳導系統,緊急時刻這是應該且必要的保護程序;但他沒有。為什麼。因為阿爾弗雷德不會選擇那麼做,於是A0019也選擇不那麼做,工程師們匯集心理及行為專家調整數據時理當考慮到這點的,他心想,將實測反應收進回饋資料庫中。
A0019專心地注視著緊握鐵製手杖氣得發抖的亞瑟。表情變化及肌肉抽搐的程度在在宣示著事主的憤怒,可他的大腦統整過後卻得出截然不同的意外結論:亞瑟很傷心。
為什麼。A0019再次詢問自己,很快歸納出最適答案:因為這正是阿爾弗雷德所認知的,把偽裝成憤怒的傷心——或者真正的憤怒——獨斷地理解為偽裝成憤怒的傷心,視作彆腳的演技,並對於這份脆弱視若無睹如同其他相仿存在,以對方希冀的對待繼續與其交流互動,攜手出演彼此心照不宣的可笑戲碼。或許亞瑟、包括其他人,真正憤怒佯裝憤怒掩飾傷心都好,皆不在阿爾弗雷德——包括其他人—--的反思範圍之內。他們相信他們所相信的,以此準則對待他人、並以此準則被人對待。
「站起來。」亞瑟厲聲說,A0019減緩了小腿的疼痛受器作用輕鬆地坐了起來;部分生化纖維損壞但都還在預計之中。他不打算聽話,從語氣可以判別得出亞瑟也不認為、或者不希望自己的言聽計從。
「……很痛耶。」A0019在七個可能反應裡選擇了最吊兒啷噹的那個。「真希望你在別的地方也還和現在一樣火辣撩人啊,甜心。」
不意外地回敬他的是一記重擊,敲得他額際皮開肉綻,皮層底下的仿真血液自裂縫間斑斑滲出。A0019幕地想起法蘭西斯的戲謔忠告,但說實在的計算中樞既不打算也不可能為此思索相關因應對策,畢竟他對這番建議嗤之以鼻的程度就跟阿爾弗雷德本人完全相同。
「給我放尊重一點,」亞瑟傲慢地抬起下顎,「小婊子。」